传统之外的新解，悲剧之下的爱意。8月23日，北京国际戏剧中心人艺小剧场的舞台上再次迎来《赵氏孤儿》的演出。这部作品从去年首轮登场就留给观众诸多“不一样”，今年归来将再次带领观众在小剧场里穿越两千年历史，感受宏大主题；走进剧场空间，体会爱的力量。演出将持续至9月15日。

《赵氏孤儿》海报

《赵氏孤儿》作为一个中国传统故事，不仅在中国家喻户晓，在世界范围内都产生了深远影响。这样一个故事被搬上北京人艺的舞台，不仅仅是向观众讲述历史传奇，更是传递一种对于戏剧的理解。2003年，导演林兆华在首都剧场将这部剧首次搬上舞台，以程婴放弃报仇来进行反转，成为令人惊艳的亮点。20年后，曾经饰演程婴的何冰担纲导演，重新探讨了故事的内核——以“爱”为主题完成叙事，让观众看到了传统之外的创新。

该剧是从北京人艺2022年度青年演员艺术考核中“孵化”成功的剧目，前不久北京人艺72周年的院庆直播活动中，曾经展示过几位青年演员在考核中演出的创意片断，也收获了弹幕中的一片赞誉。可以说，构成这部剧成功的元素，更多的是青春的创造力和生命力。“人类社会走到今天，我认为是靠爱来支撑的。”导演何冰解释说，“仇恨的反面是爱。而人性到底是什么，每个人都可以选择，那么我们选择和相信的是‘人之初，性本善’。这是这一版《赵氏孤儿》希望传递给观众的理解。”

演出剧照  金汉饰演程婴（剧照摄影 李春光）

演出剧照  周帅（左）饰演屠岸贾

“《赵氏孤儿》之前是一部古装戏。2022年度考核的时候，金汉饰演程婴、周帅饰演屠岸贾，他们俩是穿着黑西服演下来的。我当时就觉得如果把这出戏再在舞台上呈现，是不是还要回到古人着装的宽袍大袖？”针对新排版的现代性问题，何冰告诉澎湃新闻记者重排这出戏也基于一次表演训练，“演员在舞台上可以当众‘自由’就很好看了，这事儿其实非常难。如果还是穿上古装，表演自然就要奔向一个方向，而这个‘方向’我认为会影响演员在舞台上行动坐卧走的状态。采用现代服装，演员在舞台上就会更自由、更自我。”

“上轮演出我们也收到不少观众的反馈，我个人认为这种方式是可以走下去的。观众走进剧场看戏，归根结底要的是戏的核心表达，以及人物命运同自己内心的共鸣与撞击。演员穿着现代服装演戏，可能会挑战一些老观众的接受习惯，哎，怎么‘穿西打领（带）’的？但这种‘不顺眼’，恰恰可能会让观众生发出更多新的思考。”何冰说。

“演出登台的意义，就像运动员上场打比赛。”何冰认为，只有通过不断的舞台实践，才能够让所有的戏剧观念更加清晰，对人物和剧情的解释也更加丰富。此次二轮上演，青年演员们再次锤炼，“在舞台上认真、诚恳、努力”是剧组坚持的创作态度。金汉饰演的程婴，用“爱的驱使”演绎复杂的人物矛盾；周帅饰演的屠岸贾，以情感和温度打破反面人物的冰冷。先后登场的众多角色，每个都具有丰富的心理活动和行为动机，他们之间的相互作用如同齿轮转动，紧紧地咬合在一起，推动情节发展。

演出剧照

除了现代的服装，金属质感的舞台装置、桥型的高台、LED背景屏幕……在一个充满现代元素的舞台上，《赵氏孤儿》突破了小剧场的限制，用舞台想象构建起了自由的戏剧空间。贯穿其中的音乐和现场演唱，既代表了剧中人物的心声，也与当下的观众进行了对话。这些艺术化的处理，与作品的讲述方式相辅相成。让观众在沉浸与跳出间自由切换。而全剧以看似碎片化的叙事方式，让作品更具情节感，快速的节奏、密集的台词、环环相扣的剧情，这样的“全场高能”点燃了现场观众的热情。